kiki


我在梦里。

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我自己在做梦。我还是沿着八十年代修建起来的楼梯跑上跑下,企图在一间间空房间里找到音乐的源头。

顺便一提,音乐是mamamoo的destiny。

无论我上了几层楼梯,我都没有离那源头更近一些。突然我福至心灵,冲回一楼,穿过走廊上多出来的一堆病人后我打开了一间房间。

里面有六个人,他们长着同一张脸。

我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收好我的手机然后夺门而去,在走廊里依然听得到他们对我的评价:那个人怎么那么理直气壮?

对于我在梦里这件事,我没有感到特别的紧张或者恐惧,即使一般情况下梦的结局都异常惨烈。

我从那个看似是军医院的地方跑出来,然后就像为了证明我的确没有在现实中一样,我醒了过来。

好吧,是我以为“我醒了过来”。

我在外婆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,实际上在这一瞬间我接受了我在我外婆家睡午觉这个“事实”。

直到一阵风猛烈地穿过整个房间,而那个梦魇一般的窗帘鼓起了一个人形。

我猛地掀开窗帘,那个没有头却西装革履的人体模型在看到我的同时冲向我。它抱住我的腰将我按在床上,接着抽出手对我的脸打了一拳。

“醒过来!醒过来!”我立刻大叫。

接着它扔下我冲到了客厅,而我当然没有跟过去。我使劲地抽自己耳光。

于是我第二次睁开眼睛,看到的还是外婆卧室的天花板。

这一次我没有等那一阵风或是别的什么,我没有犹豫就冲向窗帘,一个大概五十厘米高的猩猩玩偶准确地踢在我的脸上。

说实在的,我感到很恼火。

我想把它从我脸上摘下来,而它不停地扭动甚至发出咯咯咯的声音。我终于把它摔了下去,它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,顺便带上了芒果。

天呐,为什么我的梦里要出现我的宠物?

芒果在那个恼火的玩偶手里发出凄惨的叫声,我只好追了上去。在我还没到客厅,仅仅是走出房间,我闭上了眼睛。

第三次,我“醒了”。

“不要睡!”我一边拍打我自己一边撑开我的右眼。我以为我的眼睛被眼泪和分泌物糊住了,可当我撕开右眼眼皮时我的半张脸都是血。我站在床上,一边尖叫一边抵抗睡意。

接着我见到了第三个玩偶。在一堆狗屎一样的形容词里我唯一庆幸的是这个玩偶我还认识她:安娜贝尔。她端坐在床尾,用她出名的大眼睛瞪着我。我摇摇晃晃地走向她,顺便花了五秒钟告诉自己:下次还是少看点恐怖电影吧。当我沾血的手碰到她时,她发出了凄戾的叫声,那张抹了口红的嘴咧开得让人不适。

第四次,我还是在那个房间里。

我承认到这一步我感觉到了一点绝望,还有生气。我坐了起来,没有管那个该死的窗帘,甚至没有看床尾。我抱着芒果大踏步走出房间。

客厅里什么都没有,没有家具没有前几只恼人的玩偶。

只有一个iPad。

我拿起iPad,上面在放一部情景喜剧。它应该是喜剧,因为背景音里不断传来观众的笑声,但是里面每一位演员的头都像出了严重车祸一样凹陷了进去。

因为这个原因,他们的五官被挤压得很恶心,有一位男士他的左眼都要爆出来了。

我默默地放下iPad,里面的声音却不想放过我。他们的分贝越来越高,逐渐冲破了那个小小的电子产品,环绕在整个房间里。

我真的很想醒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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